原作:BVS
配对:Clark Kent / Bruce Wayne
分级:PG-13
简介:BVS后JL前时间线。混合了球三设定,被球三父母养大但成长为正常人的克拉克和布鲁斯。大概加入了一些二设,虽然堪萨斯并不很铁锈带但我强行铁锈带小镇(。)以前在大城市浪过的小混混肯特夫妇,手术癖总是医疗事故快被搞到破产的托马斯和奢侈无度热衷攀比的玛莎。(球三的肯特夫妇和韦恩夫妇也就是终极人的养父母和夜枭的父母,我参考了N52正联刊的#24和#25)
苦乐
Bittersweet
01
他们说在玛莎·韦恩之后,哥谭再没有真正的派对了。
布鲁斯回想起童年时早期的记忆,就像醉酒后的混乱梦境。他穿过昏暗而漫长的过道,在他祖先的注视下,费力地推开厚重的门,藏在门后的喧闹怪兽把潮湿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整个世界都在他头顶上,枝形吊灯之外,大厅里临时装上了无数的彩色电灯,所有事物都被包裹在一种迷幻的光芒中。人员齐全的乐队演奏着柔和的音乐,被人们的交谈声所掩盖,哥谭所有的名流、来自北欧的贵族和流亡国王的女儿、脸出现在所有杂志上的明星、靠一本书成名的作家还有忘记怎样演奏的音乐家。两条长桌上堆满了精美的菜肴和甜品,烤制的羊肋排上抹着藏红花,鞑靼牛肉旁边是用盐渍酸豆、第戎芥末与生蛋黄搅拌均匀的酱料,来自匈牙利的十倍肿大的肥腻鹅肝被切成分成可以一口吃下的大小,裹着面包糠的烤山鹬填满了土豆泥与巴容纳火腿。厨师将串着柠檬片与龙虾肉的烤杆架在炭火上、点燃了浸泡着鹌鹑的勃艮第红酒,他看着焰火腾起,明亮的灯光让他头晕。
他们的英国管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切,游刃有余地应付任何突发事件,被撞倒的香槟塔、杜松子酒没有足够的奎宁水、醉酒的男人和鞋跟断掉的女人。阿尔弗雷德从繁忙的宴会中脱身,轻柔地抱起年幼的布鲁斯,穿过人群和繁重的衣摆把他交给他的母亲。玛莎换掉了被香槟打湿的裙子,穿上一套新的礼服重新从大阶梯上走下去。
她用重新涂好的嘴唇轻轻地吻了吻布鲁斯的额头,“你怎么穿着睡衣出来了,我亲爱的?”她抬头快速地看了看古老的挂钟,擦得透亮的玻璃在灯光下反光,“你该睡觉了,对吗,甜心?”玛莎把他重新交给阿尔弗雷德,“带他回房间吧。”
重新回到昏暗的过道里,他告诉阿尔弗雷德他可以自己走路。他顺着月光跑了出去,钻进了阿尔弗雷德按照玛莎要求打理的花园里(“你可以让他们送新鲜的花来”,他记得玛莎这么说,后来阿尔弗雷德只留下了几丛简单的玫瑰)。他穿过爬满藤本月季的拱门,跑过有养着睡莲陶罐的浮空状大台阶,那时他的管家努力让花园保留一丝英国田园风味——他顺着花园边缘的阶梯而跑下去,挡土墙的毛石缝隙间生长着雏菊与百子莲。他被绊了一下,阿尔弗雷德接住了他,“布鲁斯少爷。”
“我不想回去,”布鲁斯打断他。花园里没有别人了,他有些兴奋地张望着四周,“阿福,我们到湖边去吧。”
阿尔弗雷德叹气,重新抱起他,走上通往湖边的小路。砾石拼成传统的扇形花纹,路灯越来越疏。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湖上没有雾气,波纹在月光下闪烁。他看清楚了远处的新建筑,问阿尔弗雷德可不可以带他去看看。
那是个仍在施工的四方玻璃建筑,尚未修饰的混凝土地板和墙面,空荡荡的,只有建筑工具。它孤独地停留在水面边缘,像是等待出发又像是搁浅。“这是什么?”
这是他父亲为他建造的礼物,因为他母亲过度的花销而停止。后来布鲁斯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决定,就算克服全玻璃外墙给他被窥视的不安感,它的保温效果也能把他折磨得发疯。但他纠正了它的种种缺陷,仍旧保留了它原有的外形,并且住在里面,像他父亲希望他会喜欢那样。
“托马斯老爷以后会告诉你,布鲁斯少爷。”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他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建筑物的气味快要散去,宴会的声音也远去了。“但你要回去了,是吗?”
他要安排人手把醉得不省人事的赴宴者送回去,清理掉成堆的垃圾,收起桌椅把地板清扫干净,收下所有彩色电灯和原本不存在的装饰,明天韦恩家人醒来后会看到大厅原本古典庄重的模样。
“没关系,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说。
他辞去了打理宴会那部分的工作,把更多时间用于陪伴布鲁斯。后来玛莎聘请了两个宴会助理,又换了好几任,总是抱怨他们不如阿尔弗雷德。因为越来越多的医疗诉讼,托马斯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举办这样的派对。她不肯把规模减小,或办些下午茶话会。她也不能再随意地买新的衣服和首饰,于是开始宣称自己在欧洲疗养。后来她的生命结束于一条小巷,哥谭就再没有真正的派对了。
布鲁斯拆除了晚宴上的定时炸弹,把罪犯们整齐地拷在了酒店外慈善晚宴的广告牌下。他回到了蝙蝠洞,阿尔弗雷德给他准备了果汁,问他派对怎样。
“都是老样子。”他喝了一口解酒用的果汁,特别酸。布鲁斯皱了皱眉,被踹中的肋骨隐隐作痛,“你确定我们要聊聊派对吗。”
阿尔弗雷德劝他早些休息,转身去帮他检测新的呼吸装置。布鲁斯回到电脑前继续看阿曼达·沃勒给他的资料,对比他从莱克斯·卢瑟那里得到的。他发现阿尔弗雷德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离开了。他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又回到座位上。哥谭地下犯罪团伙的新交易,莱克斯集团在莱克斯·卢瑟入狱后的动向,在欧洲的戴安娜给他传回的资料。
他在四点半之前躺在自己的床上,侧身选了个不太舒服但能避开伤处的姿势。他入睡后树林里的鸟鸣把他短暂地吵醒,又昏沉地重新入睡。梦里鸟鸣变成了管弦乐队的乐声,从轻柔转变为热烈,密集的鼓点不断扰乱他的心跳,女高音高亢婉转地吟唱一段模糊的歌词。
布鲁斯醒来,他盯着玻璃外的湖面,等待头痛缓解。一只飞鸟掠过平静的水面,太阳已经升起,云层还是模糊的灰色。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堪萨斯拜访肯特家。也许是因为他想起了玛莎,也许是因为他想起了克拉克。在葬礼后他没有再去过那儿,门廊的木板依旧结实整齐,涂得细致的油漆上沾了各种污渍,玛莎给他开门时非常费力。
“我要去上班了。”玛莎只戴了一边耳环,妆容有些浓。门有些歪了,她费力地把它打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抬头看他逆光的脸,认出了布鲁斯·韦恩。她退后了一些,“你可以进来坐坐。”
布鲁斯进去时碰到了一只皮靴。肯特家的狗跑过来把它叼走,另一只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玛莎没再离他,一心翻找她的耳环,“乔纳森,你看见了我的耳环吗?”
茶几上堆满了杂物,吃完和没吃完的外卖盒、啤酒罐、某些商品的塑料包装和糅皱的报纸。乔纳森陷在沙发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到了播放着时政评论的电视上。他没在看,只是借此保持清醒。玛莎又试图去沙发缝隙间找她的耳环,叫乔纳森让开些,她把口红蹭到了沙发上。
“见鬼。”她生气地到厨房水槽边擦掉了口红,又对乔纳森大喊:“我不是叫你去修好它吗?如果你肯清理一下不要把所有垃圾都直接冲走这他妈的根本不会发生!——乔纳森,你听见了吗?”
乔纳森含糊地应了她。玛莎烦躁地摘下仅有的耳环随手丢在五斗柜上,“我要迟到了,在我回来前你一定要修好它——”她匆忙地看了布鲁斯一眼,“你要进去吗?”
“请让我送你去上班,肯特夫人。”布鲁斯跟着她出去,握着门锁将它轻轻提高一些、准确地合上门框。
玛莎看了一眼时间,接受了他的建议。玛莎从包里翻找出她的化妆品,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两旁是荒废的玉米田,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近况,肯特夫人。”
“别来这一套。”玛莎斜了他一眼,“叫我玛莎。”
“玛莎。”他生疏地说,像在学习这个词语的发音。
“唉,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玛莎不耐烦地说。她不理他了,转而认真地补妆。她补完很满意地看向车窗外的后视镜,想起了几十年前在大城市的日子。过了一会儿,她的神情又消沉了下去,妆容无法掩盖她的悲伤和疲倦。
布鲁斯经过了一座废弃的工厂。在几年前超人对抗氪星人的战斗中,大量的建筑和基础设施被损毁。一部分是超人修好的,另一部分由州政府重建。而这个小镇几乎停滞了四十年,大多设施都在二战后繁荣的五十年代兴建。它疏于修缮,重建只限于被破坏的,只是徒劳的缝补。
到了咖啡馆门口,玛莎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虽然对你来说一定很难喝。”
布鲁斯向她微笑了一下,说他还有事。
小镇静止在彻底衰落的边缘,但它如此微不足道,没有谁想费心去推动一下,看它彻底毁灭。老人坐在商店外的长椅上看着车流和日影,街上行人游荡,新砌的墙上已经有了涂鸦。布鲁斯开车转了一圈,像是行驶在克拉克·肯特的回忆中。它一直是这副景象,养育了超人又将他埋葬。然后他找人去把肯特家的厨房水管修好。
TBC
我觉得如果是球三的乔纳森就不会死了,因为他不会去救狗(。)